可周寒之非但没有让开,反而离车更近一步了,下一刻,他两手撑在引擎盖上,神色刚毅冷漠。视线相撞的那一刻,男人一身冷厉,黑眸更是锐利慑人。安全带解开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绪,倏忽之间,驾驶位上的元天野已经打开车门,怒气冲冲地朝周寒之走去。“不是姓周的,你什么意思?”周寒之淡淡的看了元天野一眼后,又看向我,质问道:“昨晚你们一直在一起?”元天野冷嗤一声道:“你管得着吗?”是挑衅的语气。我见状马上去开车门,这才发现元天野竟然把我的车门锁住了,又听到周寒之不咸不淡道:“所以,你们到哪一步了?”我握住车门的手一顿。周寒之言辞中的奚落和讽刺显而易见。而听到这个提问的元天野显然也惊住了,他收起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毫无征兆地,朝周寒之的脸上狠狠地挥了一拳。但周寒之高中时期就已经是黑带,又哪里会让元天野占便宜,风驰电掣间,他猛地抓住元天野挥拳的手,用力一扯后,又反过来给了元天野一拳。受到攻击的元天野很快反应过来,又激烈地挥舞着拳头,但他显然不是周寒之的对手,几招下来后,又挨了周寒之一拳。我冲下车时,吃了拳头的元天野连连后退几步,但周寒之并无意放过他,又朝元天野靠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危险的气息,仿佛随时都会爆发出更加猛烈的冲突,情急之中,我扯着嗓子道:“周寒之,你住手!”呈愤怒之势的周寒之陡然停下脚步,他缓缓地转过身,用着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我。我快步上前,绕过他的身侧,走到了元天野面前,询问道:“你怎么样?”元天野看看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周寒之,若无其事道:“无妨,花拳绣腿。。。。。。嗞。。。。。。”他嘴角已经一片淤青。看着无辜的元天野,我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后瞪向周寒之,斥责道:“周总,请你自重。”像是听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言辞一样,周寒之张了张嘴,心烦意乱道:“你说什么?”我想着周寒之蛮不讲理的堵车行为,重复道:“我说,周总请自重。”闻声,周寒之静静地看着我,面上带着一丝疲倦和习惯性的高高在上的疏离,半晌才冒出一句话:“孟南絮,你。。。。。。你护着他?”是错觉吗?我竟然从周寒之的语气里听到了一丝哀伤。不,不会,铁石心肠的男人,又怎么会因为我而难过呢。“你护着他?”重复的言辞再一次压在我的耳边,我抬眼看过去时,只见周寒之伸出食指,愤愤不平的指着我的身后道:“就因为他,所以你孟南絮才一声不吭地缺席荣域的年会?”质问声一句接着一句,周寒之俨然已经情绪失控了,我凝望着面前的男人,这才猛然发现他身上还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但不知为何,西装的前后襟处竟是多处皱褶。而男人的眼角的一抹红,竟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悲伤与无法言说的痛楚感。这是为什么呢?一向风光无限的周寒之此时此刻看上去竟有一些狼狈。而我的心,也跟着揪了一下。不,不,孟南絮,你清醒点。就在这时,曾智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周总,孟经理,这怎么回事啊?我不过就去买了瓶醒酒药,发生什么事了?”我瞄了一眼曾智,轻声道:“周总酒还没醒,你还是带他去医院看看吧。”“还是孟经理考虑周全,等等,周总,你怎么受伤了?”曾智瞅着周寒之的侧脸,一时间手忙脚乱,“哎呀,得马上送医院啊。”周寒之睨了我一眼,置若罔闻道:“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