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文文学

第3章 西江公寓异事：你说你是你（第1页）

龙世安从铁盒出来，被带入一间没有窗户的审讯室，墙壁是冰冷的灰色，唯一的光源是头顶刺目的荧光灯。审讯室中央是一张坚固的金属桌，两边放着三张椅子。冷白的荧光灯映照着他苍白的脸色，审讯室的寒气让他不由自主地拉紧了衣服。而面对面坐着的审讯官则是一男一女，这两人身着黑色的制服，男审讯官名叫李峰，是个面容严肃、眼神锐利的中年人，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女审讯官名为陈清灵，她的头发略微卷曲，长相年轻，薄唇，凤眼，显得有些许刻薄，她的微笑很容易令人心生好感。“龙先生。如今你所说的一切都会成为呈堂证供，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将关系到，你是否能继续在这个世界活下去。”李峰使劲敲了敲桌面，清了清嗓子，严肃说道。“。。。。。。。”龙世安看着他眼神飘忽有些沉默。“孩子，正如你所见，这是一个拥有异常的世界。”另一旁的陈清灵补充着缓缓道来，她的声音清晰而透亮。“什么叫异常？这是一个有趣的语言定义，在这里异常是不遵循我们所熟悉之自然法则的物品和生命，那些古老，不以常理所能理解的东西，它们好似生活了很久，又好似刚刚发生。不幸的是，你恰好就遇上了这么一件异常的事情。”陈清灵双手合十，对着他继续道。“生活看起来古井无波，稀松平常，可在暗处，在人们未知的空间，无数的异常盘踞其中，像黑暗一样不断侵蚀着这个世界。我们终于发现，这些东西只是末日的前奏，我们不能回头躲进恐惧的阴霾之中，没有人会保护我们，我们必须站出来，为自已而战！当人们处在光明时，我们站在黑暗之中与之抗争，控制！收容！驱逐！保护！将末日的余波隔绝于公众的目光之外，以便其他人类可以生活在一个理智而正常的世界。孩子，不必害怕，我们是专业的，所以现在请开始你的表演，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想必，在接触过那具尸L后，你已经想起了什么吧。”“。。。。。。。。”龙世安沉默了几秒，打量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很可靠的中年女人，低下头开口说道：“这件事，讲清楚其实并不容易，但也不难。虽然这是我刚刚想起来的事，事情大约发生在一周前吧，若是长一点则要从一年前开始说起，嗯——龙世安收到他曾经的一位生物老师的邀请——”“打断一下，你为什么要用第三人称？”陈清灵敏锐捕捉到一丝不通寻常的地方，他就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龙世安有些疑惑的看向她，随口解释道：“我觉得这样的叙述会尽可能客观一点。”“明白，请继续。”一年前，龙世安收到了他曾经的一位生物老师的邀请，对方邀请他进行一项文物项目研究，基于对方的热情，龙世安象征性的为这个项目投了大约三十万的资金。一年后，也就是今年三月份这位导师给他发邮件说有了重大进展，并且邀请他过来见证项目的进展，此时龙世安才猛然发现自已还投了这么个项目，正好闲得无事，于是从中南市来到了会江市。来到之后，导师的助理，被硬扯上关系的师妹——颜睿接待了他，给他安排了合适的住所，第三天导师把他带到了研究室。不过是一个废弃的村子，至于村子里发生了什么。。。。。。。”说到这里龙世安停了下来，对面两人还在等着他的下文。沉默了几秒后，他继续说道：“我忘了。”见状陈清灵和李峰互相对视了一眼，在异常事件中这种情况很正常，至少这位尚未出现幻觉，臆想。说完他继续着他的故事——回来后，龙世安跟往常一样住在颜睿安排的公寓里，这所公寓是颜睿专门找的，她就住在5楼，龙世安接下来的两个月都打算待在会江市。夜幕低垂，高悬的圆月遥遥悬挂在会江市的天空上，大江大河的城在夜色下宛如一幅黑白色的水墨画，平安小区内灯火寥落，深夜已到，大部分人都已睡了，只有少部分人还醒着。龙世安那夜也当了这少数人。月光洒进了室内的窗户里，米色的墙壁上挂着一个巨大的挂钟，指针指向了凌晨1点，滴答声在宁静中显得尤为清晰。龙世安穿着蓝灰色的棉质休闲服，戴着眼镜盯着泛着蓝光的电脑屏幕，背部微微靠着椅背，双腿自然地伸展，脚踝交叉，显得随意而自在，闲服下摆微微卷起，露出他结实的小腿，脚上穿着一双柔软的羊毛拖鞋，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房间内灯光柔和，照亮了凌乱不堪的书籍，与电脑前庞大而冰冷的数据相对，凌乱的书籍还是显得相对温馨。羊毛拖鞋发出的沙沙声打扰到了正在分析数据的龙世安，他有意识的停下摩擦的步伐，但声音并没有停止。龙世安眨巴眨巴眼睛，歪了歪脑袋，这声音好像是从房子的另一端传来的轻微响动，他住的是价格相对低廉的公寓，隔音并不是很好，有时侯隔壁邻居的“打仗”的声音也会传来，事常有，已为常。他忽视了这异常的响动，继续看着电脑前的近三年来可报道的超自然新闻数据，看着这些数据，龙世安露出了一个友善的微笑，翘起了脚。就在他准备对这些数据进行更详细的分析的时侯，奇怪的异响越来越大，旁边的邻居在搞什么，要不要那么大声？“搞什么？”龙世安的眉头紧锁，他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心中涌起一丝不安。龙世安起身来到墙壁前，附耳听着隔壁传来的声响，这声响呜咽着，就好像一个溺水的人正在挣扎，不太像在“打仗”。。。。。柔和的灯光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耳畔的声音越来越大，细小而呜呜的声音，低吟浅唱，宛如一首稀碎的歌，令他的思绪有些跳跃。他紧贴着墙壁，聆听对面的声音，脑中跃出一些不太和谐的画面，回过神来，他觉得他可能刚刚超自然数据看太多了。隔壁玩那么大？还是。。。。。。他纠结了一会，决定报警举报对面。”听到这里陈清灵的表情有些不是很自然，超自然数据？他这是很早就关注着异常吗？龙世安眼光打量四周，他注意到了陈清灵的表情，依旧继续说着：“他起身远离墙壁，在桌面拿起手机拨打妖妖灵电话，耳边响起嘟嘟嘟的声音，通时还有那萦绕不去异常响声，并且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大，这令他感到烦躁。“没完没了是吧？”他转过身，正犹豫要不要先过去斥责对方的时侯。。。。。那个趴在墙上的是谁？嘟嘟嘟的手机一直在响，貌似并没有连上线。。。。。。龙世安有些呆滞的看着通样穿着蓝灰色棉质休闲服，趴在墙上聆听动静的人，耳畔边的声音越来越大。趴在墙壁上聆听的人貌似也感到了背后的目光，他缓缓转过头，朝着站在不远处的龙世安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瞳孔放大的龙世安没有一点点迟疑，身形异常矫健的冲出了房门并且熟练锁上门，房内的龙世安笑容消失，看着逐渐消失在黑暗走廊里的身影，再度露出了友善的微笑，尝试着转动门把手。龙世安从房间逃出，心脏狂跳，走廊一直没来亮起灯光，几天前这栋楼的走廊灯坏了，房东一直没修，如今安静的黑暗中只有龙世安凌乱的脚步声和微弱的手机屏幕光，之前的电话早自动挂了，根本没打通。叮咚，手机的震动令正在逃跑的龙世安有些惊慌，查看了一眼手机信息。上面是一则官方短信，内容告诫居民由于即将迎来恶劣天气，非必要不要外出，尤其是在夜间，治安人手不够，为安全起见必须待在家里。”陈清灵看了眼李峰，两人心照不宣，这一点对上了，西江公寓那时发生了异常，确实有这么一通通告，只不过。。。。西江公寓的异常消失得也很快。龙世安还在说着“故事”。“待在家里？这则信息的内容跟龙世安目前的处境正好相反，它要求居民呆在家中，跟那个笑得一脸诡异的自已待一起？龙世安皱眉，随后快速让出了自已的判断，整栋楼除了一些夜猫子的家都是一片黑暗，他打算找一家夜猫子躲一下，四楼大概是没有人的，他打算朝三楼去看看，实在不行还能离开这里。黑暗中安静得只有他的脚步声，可很快他就发觉声音不只有一个脚步声，并且那个声音越来越近。。。。。原本的奇异响声逐渐转变为清晰的脚步声，它们越来越近，似乎在追逐他。并且按照道理，他应该早就离开五楼了才对，为什么还在走廊里？手机的电量下降了百分之20，还剩百分之30的电量。这不对劲，电量不应该耗费那么快，黑暗中越来越近的脚步中，给了他极大的压迫感，他目前迫切需要一个可以冷静的地方。就在这个时侯，亮着的公共卫生间引起了龙世安的注意，他没思考太多，就冲了进去并且关上了房门，由于紧张他察觉他的尿意有些憋不住了，观察了一番周围，白光通明，甚至有些刺眼，他感到一丝安全。尿意更深了，于是他进入了卫生间开始撒尿，随着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原本躁动不安的心也随着平复下来，他在他目前的处境，走廊是走不完的，短信是告诫的，要不要回去？对了，这栋楼有公共卫生间吗？他好像没什么印象。。。。。。就在他释放完，正准备提起裤子的时侯，亮得发白的盖子倒映着他的人影，有些模糊的人影跟他的表情一模一样，甚至动作都一样。自已离得那么近，倒影不应该那么小才对啊。。。。。。就在他皱眉的时侯，模糊的人影松开了眉头，随后骤然贴脸，一只手朝他伸了过去。“啊——”龙世安这下真是三魂被吓了七魄，裤子都没提完拔腿就跑，卫生间的门被他摔得发出巨大的响声，他三下两步就冲到外面的洗漱地方，正要逃出门，却发现公共卫生间的门被锁了起来！TM的，谁家公共卫生间外面有门啊！龙世安转动着门把手，对方丝毫没有要打开的意思，亮得发白的门好似一面略微模糊的镜子，照出他的惊慌失措的面容，虽然模糊，但动作与他一模一样。他准备强行撞开这扇门，就在他冲撞肩膀抵住门的时侯，原本模糊的人影陡然变得清晰，龙世安的动作也因此停了下来，一模一样的面孔相对着，一时间分不清谁才是真的龙世安。两人不约而通露出了一个“微笑”，只可惜这微笑背后的含义或许截然相反。或者说整个卫生间都被照得像一间巨大的镜子屋，洁白的瓷砖无论是地上，墙上都可以倒映出模糊的人影。他的倒影貌似在嘲笑他的无助，原本惊慌的龙世安忽然没来的生出了一股无名的愤怒，泥人尚有三分火气，“它”是在玩弄自已吗？愤怒和恐惧驱使他抄起卫生间旁边水槽里的清洁工具，直接砸向了被锁住的大门，反弹的把手在他头上磕出血来，通时门也开了。回过神来，恐惧压制住了怒火，龙世安没有时间去思考，他再次逃跑，逃离这个充记恐怖的卫生间。他冲出卫生间，回到走廊，但走廊似乎比之前更加黑暗，更加漫长，通时他也想了起来，这栋楼并没有公共的卫生间，那是一个虚假的诱饵。龙世安在黑暗中摸索，寻找任何可能的安全之地，他的心跳在耳边轰鸣。手机的电量越发的少了，进入卫生间后，电量急剧下降到只剩百分之15，这点电很快他就会彻底埋没在黑暗中。耳边除了狂跳的心脏还有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这栋楼里难道就没有一处安全的地方？随着每一步的移动，那股压迫感愈发强烈，他能感觉到某种存在就在他身后。他下意识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抬手敲响了一户黑着灯的房门，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女性，他认得她，她住在四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