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书:管家,送客。容世泽:不是,他才说了一句话呢,怎么就送客了而且方才相爷不是还语气含笑黄管家:容二公子,请吧。黄管家也当场给容世泽表演了一个川剧——变脸。从满脸笑嘻嘻,到脸色阴沉得仿佛在心里准备了一万句脏话,伸出手摆出送客的姿势,请人离开。容世泽蹙眉,开口道:相爷,是在下……说错什么话了吗然而话方说了一半,申鹤就跟一头牛似的,拿出一种能把人拱飞的架势,便将容世泽往外推:还不快滚!相爷都叫你走了!容世泽懵了:申大人,我话还没说完呢!申鹤:说什么说!没看见恩相不想瞧见你吗莫要在此耽误恩相养病,你的话没人想听!哼,恩相的小舅子不长眼,好啊,妙啊。这样就不可能比得过自己在恩相心里的地位了!容世泽还想把话说完,挽回恩相的心做梦!容世泽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赶出去了。到了相府的门口,申鹤还用了大力气,将容世泽从高高的门槛上,往下一推,容世泽直接绊了一跤,从楼梯上滚了下去。还差点被路过的一辆牛车踩到。气得容世泽脸都青了,愤怒地发出了一声:申鹤!这个梁子与申鹤结大了。申鹤站在相府的门口,头也不回地摆摆手:容二公子,本官是不小心的啊,当真是不小心的,你赶紧爬起来,快回家去吧!容世泽怄得脸色紫胀,恨恨地回府去了。申鹤回去将自己做的好事,立马与沈砚书说了说,一脸邀功:恩相,下官知晓那到底是容太傅的嫡长子。您就是生气,也不便越俎代庖,替容太傅教训儿子,如此是打老丈人的脸,是以学生代劳了。沈砚书淡声道:做得很好。申鹤在心里一蹦三尺高,被恩相夸奖了欸!可沈砚书也不会轻拿轻放,他看向黄管家,吩咐道:你去一趟容家,将容世泽方才的话,一字不落,说给容太傅听。申鹤登时明白过来:容太傅性格古板,严正刚直。若知道儿子在外头这样辱骂长姐,辱没家风,必定大怒。他自己的儿子,让他自己收拾好了!……齐家。齐语嫣被叫到了齐子赋的病榻前,齐子赋靠在床榻上,面色难看得很,连呼吸都有些困难,身体是越发不好了。他此刻盯着齐语嫣,不快地道:你又去容家闹事了齐语嫣也是满心不悦,哪里不知道哥哥叫自己过来,是为了教训自己她忙是道:哥哥,我不也是为了我们这个家吗那容姣姣……说到这里,她顿住了。齐子赋:容姣姣怎么了齐语嫣本想说,容姣姣或许也喜欢哥哥,叫哥哥不如将对方娶进门,可是冷不防地想起王氏警告自己的话,心里有点儿发怵。便是没说这事,转而道:容姣姣说,其实容枝枝心里还念着咱们家,念着哥哥你呢。只是哥哥你先前做的不好,所以她还在生气罢了。实则她也是盼着我们家,将她接回来的!齐子赋听完,眼前一亮:此话当真齐语嫣忙是道:这还能有假若不是这般,我也不会在容家门口徘徊这样久了,说来说去,还不是知道哥哥你放不下嫂嫂,我才过去打听打听的。齐子赋觉得自己干涸的心,在齐语嫣的几句话之下,又活了过来,就连精气神都好了不少。齐语嫣接着道:哥哥,照我说,不如你还是叫上族老,亲自去将嫂嫂接回来!我一个做小姑子的独自上门接人,到底是有些失礼的,她不想跟我回来,也在情理之中。可是哥哥你去就不同了,难道她还会不给哥哥你几分面子吗你说是不是齐子赋眉心一蹙,显然是有些动心了。可是想想先前,又是自己信誓旦旦,同枝枝说这一次的难关,他们齐家自己过,若是自己这会儿便去找她,难免被她瞧不起。说不定会叫她以为,自己并不是真心挽回她,只不过是想让她给齐家帮忙罢了。想到这里,他为难了。齐语嫣还在怂恿:哥哥,嫂嫂还说,是她配不上你,才自请离开,你自己想想,这不是气话是什么这女人啊,不能一直晾着,时间长了,便是对你有不舍、有眷念,见你不主动,也慢慢淡去。你若是想哄,还是越早越好。哥哥不快些将容枝枝哄回来,自己的嫁妆可怎么办想起来她都冒火,她本来是可以嫁去王府的,如今婚事却成了这般,好在她的秀才郎对她温柔体贴,王府的二公子还未必比得上,她心里才勉强好受一些。齐子赋蹙眉道:此事,你让我再想想……齐语嫣在心里暗骂对方是个窝囊废,明明喜欢、惦念,都不敢去找容枝枝,嘴上却也不敢惹他。容枝枝走了之后,父亲冲着哥哥发了一通脾气,更不管事了,现在家里是哥哥说了算。她便道:那我先回自己的院子了,哥哥,时间不等人啊,你仔细磨蹭着,嫂嫂叫别人娶走了……给齐子赋留下这句催促的话,齐语嫣这才回去了。覃娉婷在边上听了许久,没有出声,心里却是怨恨齐语嫣到了极点。好不容易容枝枝走了,玉曼华被抓去龙行司的内狱,覃氏也死了,府上的中馈交到了自己手里。齐语嫣又跑来怂恿齐子赋将容枝枝接回来是什么意思更叫她生气的是,齐子赋还问她的意见:表妹,你说,我何时将枝枝接回来为好覃娉婷面上的温柔小意都险些没绷住。齐子赋一脸沉重,自顾地道:语嫣的话也有些道理,若我一直不去接枝枝,说不定枝枝心灰意冷,一气之下随便将自己嫁给哪个不入流的男人,那可如何是好说不定,她也有些想我了!